这事儿还得从上周三说起。当时我正蹲在书房里翻鲁迅全集，本来就想查查《朝花夕拾》里某个句子，结果一不留神看到《两地书》里头蹦出个“呵呵”。我当场就乐了——好家伙，大文豪也发流汗黄豆表情包？赶紧把书柜里压箱底的全集都给扒拉出来，打算较这个真儿。
第一步：地毯式搜查
我先把鲁迅书信集全摊地上，举着放大镜一页页扫。光《鲁迅书信》前两册就扒出三十多处“呵呵”，抖书页的灰都呛得我直咳嗽。后来干脆打开电子版用搜索功能，好家伙，全集里少说两百多处！最逗的是1925年给许广平的信，十回有八回结尾都带“呵呵”，跟现在人聊天发捂脸笑似的。
第二步：破译密码
趴书堆里琢磨两天，发现先生这“呵呵”用得贼讲究：
- 吐槽模式——骂徐志摩“才子+流氓”后面跟个“呵呵”，简直能听见他从鼻子里哼气儿
- 傲娇开关——有人夸他文章回句“呵呵，不见得罢”，活脱脱教科书式别扭
- 防弹背心——跟陈西滢那帮人打笔仗，每段激烈批判后必补“呵呵”，跟穿防弹衣再比中指似的
第三步：挖时代根子
查资料才搞清楚，民国那会儿“呵呵”可是正经书面语。《申报》上天天见，连梁启超骂人都用。鲁迅这波操作相当于现在人在微博甩狗头，当时根本不算稀罕。倒是现在人把“呵呵”用烂了，才显得他像穿越的。
折腾完最大的感触是什么？看着满书页的“呵呵”，突然觉得课本里横眉冷对的先生活了。昨天我妈还吐槽我微信总发“捂脸哭”表情，我指着《两地书》第86页跟她说：“您瞧，鲁迅当年发呵呵的密度，比我发表情包狠多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