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早上收到老妈的转账通知，手机震得嗡嗡响。点开一看，好家伙，整整五千块。还附带留言："囡囡天冷了添件新衣服"。我对着手机屏直愣眼，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又来了。
这把戏她玩过无数遍。 小时候揍完我总塞五毛钱买冰棍，吵架了隔天准在饭盒里多放个荷包蛋。现在老了，换成直接转钱，跟搞慈善似的。我手指头悬在转账退回键上哆嗦半天，还是没按下去。
一、翻旧账翻出火药味
中午视频拨过去，劈头就顶她："钱收回去！当我是讨饭的？" 老妈在屏幕那边嘴硬："不要拉倒！" 俩人隔空互瞪，跟斗鸡似的。僵了五分钟，我妹突然杀进镜头，指着茶几上一堆降压药嚷嚷："妈你咋又偷偷停药？省钱等过年？"
看见药盒子那刻我懵了。 五十块一盒的药舍不得吃，转手给我打五千，这老太太魔怔了？喉头突然堵得慌，手指捏着桌角发白，憋半天吼出句："钱我收了，马上买新衣裳去！"
二、商场里的赎罪计划
下午冲进商场直奔老年专柜。导购小妹热情推荐带"孝"字的红外套，被我摆手轰开。扛回家：
- 两斤贵得要死的纯羊绒线团（藏青色）
- 带按摩功能的泡脚桶（紫色款）
- 药店新出的加强版降压药（三疗程装）
结账时肉疼得要命，刚收的五千块刷掉大半。抱着大包小包等出租，西北风刮得耳朵生疼，塑料袋哗哗响得心慌。
三、包裹攻势震碎沉默
快递送到那天，老家微信群里炸翻天：
老爸发来毛线球滚进狗窝的照片："狗啃了能重新卷不？"
妹妹连续刷屏十张泡脚桶工作照："妈脚丫子泡成卤猪蹄哈哈！"
最震撼是晚上七点半——镜头里老妈裹着刚织好的围巾，鼻头冻得通红，非要站院子里演示："看！线够粗！狗都咬不穿！"
四、地铁站里的"破财"行动
昨天早高峰挤地铁，刷卡时瞅见个老太太缩在闸机口。她脚边行李袋裂着大口子，毛衣毛裤漏得跟肠子似的。鬼使神差摸出两百现金（老妈传染的毛病），塞过去时手都在抖："阿姨...您补张票..."
老太太攥着钱呆住时，我猛地想起二十年前：弄丢校服不敢回家，缩在菜场石墩上哭成狗，是老妈举着新校服逆着人流冲我吼："哭什么哭！赔钱货！"
五、收据里的真相
今天跟妹妹核对药费单，发现个大秘密：老妈把所有退货小票都贴在记账本后面。我退回的红包、妹妹拒收的保健品，全变成她抽屉里的存单。
破防发生在通话末尾——我捏着电话线说"下月带您体检"，听筒里噼里啪响。三秒后传来她擤鼻涕的呼噜声："别乱花钱...留着...以后..." 电线杆上冻僵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来，翅膀扇起的风钻进球鞋缝，冻得我脚指头发麻，半天憋不出声。
现在懂了：老太太哪是给补偿，分明在甩求救信号弹！那些钞票是捆着老式红绸带的炸药包，引信嘶嘶燃烧的，全是说不出口的"别忘了我"。下个母亲节，老子要把十年份的"对不起""我爱你"剁成肉馅，包进红糖馒头寄回家！
